命门的重要性

“命门”被视为人身重要的脏腑功能体系,而现代医家对其生理功能和部位有所争论,并在争论之中发展为“命门学说”。主要争论在三大学派,内经--目也,难经--右肾,温补--肾间。今天我们来给大家聊一下这三大学派的各家论说。1、命门的理论渊源:“命门”一词,首见于《内经》,在《灵枢.根结》、《灵枢.卫气》两篇明确指出:“命门者,目也”。指足太阳膀胱经的睛明穴或眼睛,在《素问.阴阳离合论》中也提到:“所谓太阳根起於至阴,结於命门”。张真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肾气足则炯炯有神,碧眼方瞳是神仙!眼睛左为日(太阳),右为月(太阴),日月合则为明(光明纯阳)!!!2、《难经.第三十六难》引伸古代道家“左阴右阳”的观念而首创“左肾右命”之说,遂将命门与肾看成两个不同脏器。在《难经正义》中指出“然实指右肾为命门,恐为尽是,以气脉论之,水升於左,火降於右,左右者,阴阳之道路,升降之枢机,越人诊脉独取寸口,以左尺侯水,右尺侯火,故左名肾,有名命门,其义或取乎此”。《难经.三十六难》“命门者,诸神精之所舍”《难经.三十九难》“命门者,是精神之所舍也,原气之所系也;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说明命门是藏精舍神之处,男子以此贮藏精气,女子以此联系子宫,实属肾主生殖的功能。张真人:无极而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分阴阳,左肾为水,右肾为火!水火既济,阴平阳秘!肾间动气为无极,双肾为太极两仪,此乃先天。后天脾土中气为无极,心肾为太极两仪水火。3、温病大家,赵献可《医贯》一书,赵氏认为命门位于两肾之中。他认为命门为人身之大主,强调了命门在人体生命活动过程中的重要作用。指出人的发育过程,先有命门,而后生成五脏六腑,命门为十二脏腑之根,为生命之原。内具真水真火,而命门之相火又位于两肾水之间,它们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火之有余是由于水亏,阴不制阳,而见相对火旺之象;水之有余,又是由于火亏,阳虚相对阴盛而见的表现,这是阴阳对立观所决定的。真水真火只能虑其不足,不能虑其有余,因为命门水火是人体生命活动能力的根源,是先天之本。

历代中医文献,有关命门实质的论述颇不一致,对命门的认识未能统一。而且各个时代的医家就命门的具体内容还不断的在辩论:“命门这个词,始见于《内经》,系指眼睛和睛明穴。如《灵枢.根结篇》中说:“太阳根于至阴,结于命门。命门者,目也。”

将命门作为内脏提出,则始于《难经》。但是命门究竟指的是什么?是一个有实质形体的器官,还是指一种功能?它与肾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它的位置在何处?历史上大概有这样一些观点:

1、右肾为命门说。

《难经。三十六难》提出:“肾两者,非皆肾也,其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难经。三十九难》又说:“其左为肾,右为命门,命门者,诸精神之所舍也,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其气与肾通。”这对命门的重要意义和生理功能作了简单的论述。

从这段论述中可看出它包括着三方面的意义:其一,是说明命门在人体中的重要性,“精神之所舍”,是人体生命的根本,是维持生命的门户,故称命门;其二,是指出了它的功能,具有男子藏精,女子系胞的重要作用,说明人体生殖机能在于命门;其三,是说明肾与命门相通,两者虽有左右之分,但在生理功能上是难以分割的,也就是说命门具有肾的功能,肾也具有命门的功能

2、两肾之间为命门说。

以命门独立于两肾之外,位于两肾之间者,其中以赵献可为首倡。赵氏认为命门的功能,就是真火,主持人体一身之阳气。赵氏与张景岳同为明代时人,命门为真火的论点同出一辙。这种观点一直影响到清代。

3、两肾俱为命门说。

元代滑寿虽承认左肾为肾,右肾为命门,但他又认为:“命门,其气与肾通,是肾之两者,其实则一尔。”至明代,虞抟在《医学正传.医学或问》中则明确指出“两肾总号命门”。

明代张景岳强调说:“命门为元气之根,为水火之宅。五脏之阴气,非此不能滋,五脏之阳气,非此不能发。”他还强调了命门之中具有阴阳、水火二气,从而发挥阴阳、水火的相互制约、相互为用的作用。

4、命门为肾间动气说:此说虽然认为两肾中间为命门,但其间非水非火,而只是存在着一种原发动之机。同时认为命门并不是一个具有形质的脏器。倡此说者首推明代孙一奎,他认为命门的部位虽在两肾之间,但它不过为肾间动气之所在,是一种生生不息,造化之机枢而已。肾间动气虽为脏腑之本,生命之源,但不能认为是火。

虽然对命门的认识虽有不同的见解,但医家们对其生理功能的认识却基本一致。命门的主要功能是元气的根本,是人体热能的发源地,对各脏腑组织器官具有温煦生化作用,能促进各脏腑的功能活动。

另外,命门又与人体的生殖功能、性功能有关。命门火衰,除见到一般肾阳虚的症状外,还可以见到性功能衰弱和生殖功能减退的表现。从临床上看,命门不足的临床表现与命门不足的见证基本一致。在治疗方面,补命门之火的药物,又多具有补肾阳的作用。因此,简而言之,命门之火与肾阳基本相同,之所以作为命门,主要是强调其重要性而已。

老师认为,命门即是瞳孔,有是肾,也可以是两肾之间。为什么?下面是水,中间是火,这里面叫水火既济,怎么既济一个?因为肾阳上行化生心阳,心阳出于瞳孔周行全身。这就是卫气,什么是卫气?阳气走内外而为固也。早上鸟叫鸡鸣的时候,太阳升起的时候,阳气出于命门上行于心,阳气从心从出于瞳孔周行全身就成了我们的卫气。到了晚上太阳平夕,阳气从周身回到瞳孔、入心,最后潜入肾,这个循环过程,白天是水火既济,晚上是心肾交泰,此时我们睡觉,为第二天准备能量,循还全身。睡觉的过程就是阳入于阴,经云:“阳出于阴则悟,阳入于阴则寐”,阳出于阴是阳气的释放,阳入于阴是阳气的潜藏。阳入于阴以后藏在什么地方呢?藏在肾,五脏之中肾是主藏的。肾虚不藏,阳浮于外,也是失眠的重要机理。所以,肾间动气即是命门,瞳孔又是命门。这是一个出入的关系,哪瞳孔和肾又有什么关系呢?瞳孔的大小受我们的肾上腺素和儿茶酚胺所调控。肾上腺素分泌增加的时候人的瞳孔扩大,目光囧囧有神。中医叫阳气旺,相反阳气不够的人表现为“但欲寐也精神萎靡”(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因为肾阳虚的人、命门火衰的人,是皮质激素分泌减少、肾上腺素分泌减少,性激素分泌减少,而这些激烈分泌减少反应到为瞳孔缩小。从内经到温病学派的命门学说,矛盾嘛、矛盾!说的位置都不一样,不矛盾嘛,有不矛盾,各家讲的其实都是名异而意实,因为中医的学术思想是一脉相程的。命门学说是祖国医学理论中论争最多的问题之一;内难以下,几乎所有的医籍均涉及它,迄今犹是大家热烈争辩的题目。它作为临床上一个重要命题,主要体现以探索人体维持正常生理和抵御疾病的机能枢纽,寻求医药手段调整或加强它,以实现祛病延年的崇高目的。命门真阴真阳学说,不仅在内伤疾患,且在外感热病的治疗学中,均具有重要地位;它是历史上有关扶正治疗经验长期发展的产物。从学说发展的历史看,命门说是道家养生理论与医学实践逐步结合的产物。谋求长生,是道家的主要特色。我国早期方士的炼丹术,从化学药物的制炼,进而至于“内丹修炼”;从注意寻找“长生药”以服食,进而至于对体内脏腑机能调节的探索;欲求长生,因而也关心医药和生命现象。六世纪的陶弘景自谓:“以吐纳余暇,颇游意方技,览本草药性。”(《本草经集解》自序)道家之究心医药,以及医家之兼通道家,在医学史上是不胜枚举的。其著者如葛洪、陶弘景、孙思邈、马丹阳等;近如十七世纪的莫烨,即是医宗丹溪而道宗紫阳(即张伯瑞,十二世纪道士,为金丹道教南宗之创始者);十八世纪的徐灵胎,亦颇究心于《道德经》和《阴符经》等。道家因要掌握宇宙万物化生的真谛,进而求长生不死,故极究心医药知识和生命现象,用为其理论建设之需要。反之,道家思想也不断渗入于医学,《黄庭经》对内脏机能的理解,十世纪陈搏的《太极图说》,直接或通过宋理学家等之影响于医学理论。十二世纪刘完素多次引用《黄庭经》以论证其学说;十四世纪朱丹溪首先引进“太极”概念以理解生命现象;十六世纪孙文垣开始把命门理解为人身之太极等等,说明命门学说之形成和发展,表现为道家思想和医学实践逐步结合的结果。在祖国医学领域内,命门学说主要来源,与古典医学著作中,如《神农本草经》关于“不老延年”的思想,《内经》关于主宰脏腑机能调节的论述,《难经》关于命门之部位和功能的记载,以及张仲景金匮肾气丸之临床应用等有关。基本概念及其历史演变历史上关于命门学说的论争,涉及到它的职能、属性、配属关系,以及诊断和治疗等各方面;而其有关名目繁多的概念,则更存在有理解上的分歧,因此有必要就其主要方面试予归纳,以清源流。1职能之争首先揭开命门学说论争序幕的是《难经》。《内经》以“心为君主之官”《灵兰秘典论》,谓“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也,精神之所舍也”(《灵枢》邪客篇);在经络学上把两目名之曰命门灵枢根结篇等)。《难经》则把右肾称为命门,并指出它是“精神之所舍,原气之所系,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卅六及卅九难);又把“肾间动气”看成为“五脏六腑之本,十二经之根,呼吸之门,三焦之原,一名守邪之神”(十八及六十六难)。把右肾及肾间动气功能地位的描述,提高到相当于《内经》中“心”功能地位的高度,并赋予命门概念予右肾。2诊断部位晋王叔和《脉经》,以寸关尺分部候五脏六腑,大意为左寸心小肠,左关肝胆,左尺肾膀胱;右寸肺大肠,右关脾胃,右尺肾膀胱。但同时又指出“左属肾,右为子户,名曰三焦。”(脉经卷一第七),此外其中有“脉法赞”云:“肝心出左,脾肺出右,肾与命门,俱出尺部。”若谓脉法赞亦属叔和之语,则三世纪时已在诊断学方面引进了命门的概念,指出命门的脉诊部位在尺部。其前称左属肾右子户名曰三焦,似乎是左尺可以候肾,右尺可诊三焦。肾为脏,三焦属腑,既称“肾与命门,俱出尺部”,虽未明言命门之诊究在左尺抑右尺。现左尺既是诊肾与膀胱,两者为脏腑表里相配;然则,右尺似属命门与三焦二者脏腑表里相配之诊断部位。于是,被称为高阳生之《脉诀》,进一步指出“左心小肠肝胆肾,右肺大肠脾胃命。”十一世纪刘元宾注《脉诀》后,此说盛行。十三世纪蔡元定,十四世纪载起宗等先后非之,于是,命门的诊断部位,开始也成为论争的问题之一。随着对命门功能概念理解的进一步扩展,也有认为“命门之绝,乃元神之聚散”,因而是“先天无形之不可脉也”(沈受益~)《吴医汇讲》。3配属关系《内经》习称五脏六腑,在经络学上则有十二经,以经络配应脏腑,则尚少一脏。《难经》指出这第六脏应是命门:“五脏亦有六脏者,谓肾有两脏也,其左为肾,右为命门”(卅九难)。而十二经中,配应五脏六腑后余的是手厥阴经,按《难经》命门为第六脏之理解,则命门似应配属手厥阴经;然《灵枢》经脉篇谓“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之脉”,这就为后世把命门与包络揉合为一的原始依据。五脏五腑表里相配,所余一腑三焦应配何脏?在经络学上是手厥阴心包与手少阳三焦为表里,现既多出一个命门,故其配属又费周折。八世纪王冰注《金匮真言论》,其引《正理论》谓:“三焦者有名无形,上合于手心主,下合于右肾。”十世纪《太平圣惠方》称:“手心主与三焦脉曰手少阳及命门合,手心主有名而无脏,三焦有位而无形,故二经以为表里也。”开始把手厥阴心包络,手少阳三焦和命门三者配在一起。十二世纪陈言《三因方》谓,“右肾在右手尺中,属手厥阴(心包)经,与三焦手少阳经合”,把右肾归之手厥阴。同时期北方的刘完素进一步提出:“右肾命门为小心,乃手厥阴相火包络之脏”(原病式)。十三世纪施发《察病指南》,亦称以右尺诊命门,并谓“一名手心主包络”。李东垣更有“相火,下焦包络之火”之说,把手厥阴心包络移至下焦,把命门和心主、包络、小心等概念揉而为一,且于此引进了“相火”的概念,开始了命门属性之争。4君相之譬“相火”概念,原属于运气学说,《至真要论》有:“厥阴司天,其化以风;少阴司天,其化为热;太阴司天,其化以湿;少阳司天,其化为火……。”以及《六微旨论》有:“显明之右,君火之位也;君火之右,退行一步,相火治之……。”原此作为司天及地理之应六节气位的说明。莫枚士谓:“少阴君火,主春分后六十日;少阳相火,主夏至前后六十日,与厥阴风木,太阴湿土等同为天之六气”(《研经言》)。宋代陈言开始把脏腑配天地,谓:“足厥阴肝居于巳,手厥阴右肾属于亥,巳亥为天地之门户,故风木化焉;足少阴肾居于子,手少阴心居于午,子午得天地之中,故君火位焉;足少阳胆居于寅,手少阳三焦居于申,寅申据生化之始终,故相火丽焉……《三因方》。”他把肝和右肾属厥阴风木,心肾属君火,胆三焦为相火。此君火相火概念,以后又转而被理解为脏腑职能分司之喻。关于脏腑职能分司之喻,《灵枢》五癃津液别篇有:“五脏六腑,心为之主,肺为之相,肝为之将,脾为之卫,肾为之主外。”《内经》既喻心为君主之官,是五脏六腑之大主,精神之所舍;同时又提出“小心”的概念,其位在“七节之傍”。此外又称膻中为臣使之官,以及还认为心,“其脏坚固、邪勿能容,故诸邪之在于心者,皆在于心包络”,赋予心包络以“心主”的概念。这样使人很易将此“心主”理解为“小心”,理解为“臣使之官”,以此来代替《内经》原意把肺之比作相。陈无择之将心肾配君火,胆三焦配相火,还不能确当地解决脏腑职能分司比喻的要求。于是,刘完素引用《黄庭经》的“心为君火、肾为相火”之说,把右肾命门称之为相火。因《难经》把命门功能描述得很重要,为“诸神精之所舍,元气之所系”;其功能地位几与《内经》之心相类。但是,心为“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这个地位不能动摇,《难经》关于命门的功能重要性亦不能忽视,因此将命门列于仅次心君的相,似较合宜。于是刘完素把右肾、命门、小心、包络、相火等概念全部结合在一起,称“右肾命门为小心,乃手厥阴相火包络之藏”。因其为手厥阴包络之藏,“故与手少阳三焦合为表里,神脉同出,见于右尺;二经俱是相火,相行君命,故曰命门”(原病式)。测其意,一方面手厥阴心包络相当于小心,可视为相;故命门为手厥阴包络之藏,当亦可视为相。一方面因三焦属少阳相火,命门既已属手厥阴包络之藏,与三焦就有表里关系,于是随之“二经俱是相火”了。且指出相火,就是“相行君命”;也因其“相行君命”,所以才称它为“命门”。5命门属性命门被赋予相火概念,从《难经》原义相当于《内经》关于心的职能,改变成为“相行君命”的职能,作为仅次于“心君”而能主宰其他脏腑的一个机能概念;且同时赋予其属性为火。刘完素在此又提出“阳火”的概念,他引所谓:“仙经曰:先生右肾则为男,先生左肾则为女;谓男为阳火,女为阴水故也。”刘氏之所以提出“右肾属火而不属水”,是基于下列情况:唐宋以来,对肾虚“往往谓肾水虚冷”,而应用的是温热之剂。唐代服石之风很盛,迄宋代《和剂局方》更以官府法定处方形式,焦中温热补虚之大成。刘完素认为用此类“悍燥烈之药”以治疗所谓“肾水虚冷”是错误的,“肾水本寒,衰则热矣,肾水既少,岂能反为寒病耶?”他说:“假令下部寒者,谓下焦火气之虚也,故以热药补之;非助肾水之药尔,由水虚不能反为寒也。”为了说明“肾虚而下部冷者,非谓肾水虚”,他指出“仙经曰:心为君火,肾为相火,是言右肾属火而不属水,是以右肾火气虚则为病寒也。”他为了反对服食说,反对滥用温热,因此又指出:“至如或因恣欲而病者,俗以为元气虚损而病寒者,皆误也。然诸所动乱劳伤,乃为阳火之化,神狂气乱而病热者多矣。”(以上均见《素问玄机原病式》火类)继后的李东垣提出了“阴火”的概念,他所指有三:(1)肾为阴火—“肾与膀胱受邪,膀胱主寒,肾为阴火,二者俱弱,润泽之气不行。”(2)肾间阴火—“或因劳役动作,肾间阴火沸腾。”(3)心为阴火—“心火者阴火也,起于下焦,其系系于心,心不主令,相火代之,相火下焦包络之火,元气之贼也,火与元气不能两立。”刘完素称相火为阳火,是基于他的临床观察及其治疗特点,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他所接触的病例中,这种热象,大多在体质壮实元气未损的基础上发病,因而主用寒凉;对应用寒凉能解决的火,称之为阳火,符合命名原则。东垣之称阴火,它的发生,据其所述有因“劳役动作”而致“肾间阴火沸腾”;有因“肾水真阴及有形阴血俱为不足,如此则阴血愈虚,真水愈弱,阳毒之热大旺,反增其阴火”;有“因喜怒忧恐,损耗之气,资助心火”,亦即“夫阴火之炽盛,由心生凝滞,七情不安故也”;更有因“脾胃气衰,元气不足而心火独盛,心火者阴火也”。由于东垣时代特点,其所接触的病例中,此种热象如其所描述的多在元气虚衰的基础上发病的,因而主用“辛甘温热”之剂,对应用温热药能解决的火,称之为阴火,同样也符合命名原则。东垣之阴火较之完素之阳火,除了因他们不同的临床和治疗学特点,因而有阴与阳属性不同的理解;同时东垣之阴火,包括了心火,肾火和肾间阴火。对于心火之称为阴火,他认为它起于下焦,其系系于心;用“心不主令,相火代之,相火是下焦包络之火”来解释。他之称肾间阴火,事实上把《难经》关于肾间动气的功能描述,与右肾命门的功能开始揉合起来,为以后把命门部位理解为在两肾中间开其端。明孙文垣不同意以右肾为相火和命门属火的看法。因为《黄庭经》有“两部肾水对生门”之语,南宋葛长庚(即白玉蟾)更有“两肾中间一点明”之谓。孙氏亦兼道家之流,他自号为生生子;于是他把命门由右肾移至肾间动气,认为此处犹人身之太极,右肾则仍与左肾同样属水。而“命门乃两肾中间之动气,非水非火,乃造化之枢纽,阴阳之根蒂,即先天之太极;五行由此而生,脏腑以继而成”(医旨绪余)。这里,不仅涉以命门属性之争,还引进了先天太极的概念;并涉及命门的部位,命门与肾关系的争论。6关于先天从临床角度看,《内经》关于肾气的概念和仲景肾气丸的应用,是命门学说治疗学的根源。从理论方面看,《内经》按五行配五脏而以肾主水,以及古代对于水看成为万物本原的物质发生说,构成了命门学说中生命来源,如先天,性命之根,脏腑之本等思想。《管子》水地篇谓:“水者,集于天地而藏于万物,万物莫不以生。”纪天锡()谓:“人之初生,受胎始于任之兆,惟命门先具,然后生心,心生血然后生肺,肺生皮毛然后生脾……”《集注难经》。李中梓()则认为“先天之本在肾,肾应北方之水,水为天一之源,婴儿初生,未有此身先有两肾,水生木而后肝成,木生火而后心成……故肾为脏腑之本,十二脉之根,呼吸之本,三焦之源,而人资之以为始者也。”在命门部位之争论中,一般地仍不脱离与肾的联系。《难经》既首先把《内经》原为指两目的命门,归之于右肾;朱肱()认为:“男子以右肾为命门,女子以左肾为命门”(活人书)。虞搏()则谓:“以两肾总号命门”(医学正传)。孙文垣和赵养葵等认为命门居两肾之中,为人身之太极。而张景岳、陈修园及莫枚士等则从男子藏精,女子系胞这方面来解释命门的解剖部位。莫氏从《甲乙经》以脐下二寸石门穴为命门穴,因而认为命门即产门者;此等只是把命门的功能狭隘地理解了,因为藏精与系胞仅是命门功能的一部分。试从命门一词的原始有联系的几个方面,如生门、动气,小心等进行考察。所谓生门,亦有理解为脐,意指胎儿生长所致。或指子宫口或产道者,意指精由此入而胎儿由此娩出;由于新生命的形成发育和娩出,涉及生命来源问题,因面被重视作为命门部位的理解。所谓动气,刘桂山()曾谓:“近有传荷兰学者云:人脊骨里面有一条大动脉,乃百脉之源也;按人腹上,测测然跳手者,即其动也”。(医),肾间动气指腹部动脉之搏动明显可扪及处,关于类似的理解,实肇始于《内经》,如“冲脉循脊里,为十二经之海”(五言五味篇);“夫冲脉者,五脏六府之大海也,五脏六府皆禀矣”(逆顺肥瘦篇)。是故《难经》之谓肾间动气为五脏六府之本,十二经之根也,当与《灵枢》之五脏六府之海,十二经之海,所指相同。说明在人类历史上,曾把腹主动脉看成是“五脏六府之本”和“百脉之源”那样的重要。又如所谓小心,明王肯堂认为:“心系有二,一则上与肺连;一则自心入肺两大叶间曲折向后,并脊里细络相连,贯脊髓与肾相通,正当七节之间;所谓七节之傍,中有小心也”(郁岗斋笔麈)。由于这“自心入肺两大叶间曲折向后”的主动脉,曾被《灵枢》视为刺禁之列者,因其搏动仅亚于心,故被视为小心。命门学说集中了前人对于多种重要功能地位的理解,而这些大多又与肾的功能理解相联系的。如《灵枢》动轮篇云:“冲脉者,十二经之海也,与少阴之大络起于肾”。《难经》的命门“其气与肾通”。〈脉法赞〉之诊“肾与命门,俱出尺部”,因而可以认为,命门学说也是古代藏象学说中关于肾脏功能的延伸和扩展。不论用“天一生水”论肾,或用“太极”论命门,都是想说明人体这个“先天”的由来:象道家之探究宇宙发生论一样,都是为了寻求强身益寿,却病延年。但是医学究不同于道家,它主要还是通过医药手段,在临床实践中探索增进健康,提高机体抵抗力的道路。因此我们主要还应从治疗学的发展历史中更好地认识命门学说的本质,而对于有关概念的澄清,也只是为了更好地认识命门学说的临床意义。临床发展及学说的形成虽然《内经》早已有命门一词,《难经》赋予命门以重要的功能概念,以及〈脉法赞〉已涉及命门的脉诊问题;但因长期内命门学说还未与临床治疗学密切联系,故它在临床上还不占重要地位。自刘完素因批判前人之多用温热补肾,乃引《内经》以论证“肾主水”,又引《黄庭经》“肾为相火”提出左肾属水和命门属相火,并把前代温肾治疗列入命门的范围,于是开始为命门学说进入临床和提高其实际地位。命门学说是祖国医学关于扶正治疗经验的长期历史发展的成果;在治疗理论上是《内经》肾气概念,王冰关于益火壮水的心肾论的发展;在治疗实践上是仲景金匮肾气丸和后世关于补气补血治疗的发展。1肾气与虚劳《内经》之“肾气”一词,寓有即决定人生之体质强弱,和生长发育以至衰老全部生命过程的重要机能调节的意义。张仲景金匮肾气丸,主治虚劳、腰痛、短气、消渴、脚气等等,成为后世治疗虚损的主方。六世纪陶弘景增补《肘后方》,指出“凡男女因积劳虚损,或大病后不复常;若四体沉带,骨肉疼酸,呼吸少气,行动喘;或小腹拘急,腰背强痛,心中虚悸,咽干唇燥,面体少色;或饮食无味,阴阳废弱,悲忧惨戚,多卧少起者”。治法中载建中肾沥汤法诸丸方,方后注曰:“此是张仲景八味肾气丸方,疗虚劳不足”。七世纪孙思邈在《千金方》之(补肾论)中说:“补方通治五劳六极七伤虚损”。其中收载肾气丸共五方均以八味丸为基础。八世纪王焘《外台秘要》,引李郎中论消渴谓:“譬如釜中有水,以火暖之,其釜若以板复之,则暖气上腾,故板能润也。若无火力,水气不能上,此板终不能润也”。以此作为对消渴病机的比喻。因此“火力者,则是腰肾强盛也,常须暖补肾气,故宜服肾气八味丸”。十世纪《太平圣惠方》称:“肾与命门,神精之所舍、元气之所系”;将命门与肾功能理解为一。其对肾虚之描述,为“腰背切痛,足胫小弱,多恶风寒,手足厥冷,呼吸少气,骨节酸疼,脐腹结痛,面色黧黑,两耳虚鸣,肌骨干枯,小便滑数等等。十二世纪初《和剂局方》卷五治诸虚门中,指出八味丸“久服壮元阳,益精髓,活血驻颜,强志轻身”。在外科领域,李迅《集验背疽方》谓:“凡发背之热,未有不自肾虚而得之者,必须五更服加减八味丸”(去附子加五味子)。陈自明《外科精要》谓:“加减八味丸,治痈疽已发未发,作渴疾。钱乙去桂附为六味地黄丸,用治小儿发育迟缓等。陈自明《妇人大全良方》,以六味加当归、生地、五味子、名益明地黄丸,治妇人阴虚潮热盗汗,烦热作渴,筋骨疼痛,月经不调等症。迄十三世纪以前,以肾气丸为主体加减复方,已被广泛应用于内外妇儿各科,且还包括口齿眼耳疾病等各方面。王肯堂治“一人生附骨疽,脓熟不能泄,溃而入腹,精神皆愦,粥药不入。以针刺其腹,脓大泄,然皆清稀若蟹吐沫,在法为透膜不治。予参耆附子加厥阴引经之药大剂饮之,为制八味丸服之,食大进,旬日而平”。他之所以用八味丸,谓:“补肾肾气旺而上升,而胃口进,使多食果肉以补之,肌乃速生,此治溃疡之要法”(笔麈)。补肾以开胃,早期见之于许叔微《普济本事方》,其于“脾肾虚弱,全不进食”,用二神丸(破故纸、肉豆蔻);谓:“盖因肾气怯弱,真元衰劣,自是不能消化饮食;譬如鼎釜之中,置诸米谷,下无火力,虽终日,米不熟,其何能化?”又于肾泄,用五味子散。后人合此二方名四神丸,治肾虚泄泻。此外许氏还提出“治虚治劳补法不同”,谓:“虚则补其母,人所共知;千金曰:心劳甚者,补脾气以益之,脾旺则感于心矣。此劳同当补其子,人所未闻也”。以后严用和的归脾丸,可能即从此点悟出。而同时期北方的李东垣更倡补中益气以治元气虚衰。2益火和壮水《四库全书提要》论王冰,谓“其称大热而甚,寒之不寒是无水也;大寒而甚,热之不热,是无火也。无火者,不必去水,宜益火之源,以消阴翳;无水者,不必去火,宜壮水之主,以镇阳光。遂开明代已等人探本命门之一法,其亦深于医理者矣”。王冰论火源和水主,原意是指心肾。他说:“取心者,不必齐以热;取肾者,不必齐以寒。但益心之阳,寒亦通行;强肾之阴,热之犹可。”《千金方》收载肾气丸五方,除二方无附子外,余皆有桂附。钱钟阳去桂附为六味丸治小儿,意谓小儿为纯阳或稚阳之体,自不必用桂附温热补阳。刘完素用钱氏地黄丸治虚劳骨蒸烦热下血等,称之为“养血益阴,其热自退”,认此即王冰之“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保命集“热论”第五);因而对以后养阴疗法的发展,亦具启迪和推动作用。肾气丸被长期来应用于温热补虚,刘完素将此看成为温右肾命门相火,因而同时把肾气丸治经验开始纳入命门学说。钱乙之去桂附成六味,是具有关键意义的转折点;而刘完素的理论发展,进一步为命门真阴真阳学说的建立,更具重要的过渡作用。古代的肾气概念,到金元时代被分解了:左肾属水、为水之主;右肾为命门属相火。视肾气丸中六味为壮水之主,桂附温命门相火。只是此时还没有完全解决关于火之源的问题,一般仍理解心为火之源,右肾命门还仅是相火而已。宋元时代,由于临床治疗学的发展,许叔微、李东垣严用和等丰富了助阴治疗的一面,刘完素、朱凡溪等、钱仲阴各为命门真阴真阳学说的发展奠定了基础。3 真阴和真阳十二世纪初,作为两代御医,医院使的已由于他的地位,众多的著作,以及治疗不的特点:更多地应用八味、六味、补中益气、归脾汤等;综合了前人助阳助阴的补虚治疗。由于他巨大的影响,推动了命门真阴真阳学说的形成。十二世纪便成为命门学说讨论的高潮。由于金元四家以来关于相火的讨论,促成把火之源、阳气之根,从王冰原意之属心、下移到下焦。同时进一步结合前代关于肾气方面的治疗成就,把肾气和相火等容纳到命门概念之中。明孙文垣的命门为人身太极说更促成把肾水(真阴)和肾气(相火或真阳),全部集中到命门。到十七世纪,赵养葵、张景岳、陈土铎等人于是完成了命门真阴真阳学说。黄宗羲曰:“二十年来,医家之书盛行于世者,张景岳《类经》《赵养葵》《医贯》。”章虚谷曰:“或曰:尝见诵景岳者,其门如市。”赵养葵谓:“玩内经注文,即以心为主。愚谓人身别有一主,非心也。盖此一主者,气血之根,生死之关,十二经之纲维也。”“或问心既非主,而君主又是一身之要,然则主果何物耶?何处安顿耶?余曰:悉乎问也。若有物可指,有形可见,人皆得而知之矣。惟其无形与无物也,故曰自古圣贤,因心立论,而率不能直指其实。”“命门为十二经之主,肾无此则无以作强而技巧不出焉;……心无此则神明昏而万事不能应矣;此所谓主不明则十二官危也。”“所谓原与主者,皆属先天无形之妙;若夫风寒暑湿燥火六气之入于人身,此客气也,非主气也。主气固,客气不能入;今之说医者,徒知客者除之,漫不加意于主,意何哉!”归纳起来,赵氏提出了如下几个重要论点:3.1 外邪之侵入人身,是为客气,如果主气固则外邪不得为患。3.2 主气也是维持正常生理所必需,各脏腑之能否维持其正常机能,端赖乎此。3.3 这个主是什么?既非心,亦非肾,是一种先天无形之妙——命门。祖国医学在长期以来,由于其方法学的特殊性所决定,对于疾病性状和疗效的观察,直接来之于病人本体的感受和表现,因而其治疗学的立足点,主要着眼于整体机能的纠偏复正。对于各脏腑机能的特殊性虽有所观察和了解。但亦多从它们的整体联系中去理解,且突出地重视维持此种整体机能联系的基本因素。前人关心心为大主,肾气为本;以及从气血立论等等,无论是临床各科,内伤外感,都是作为在诊治过程中,判断疾病性状和决定治疗原则的一个基本的重要依据。王冰之益火壮水,以心肾立论,作为维持体内正常机能的根本要素。自局方立四物汤和东垣立补中益气汤,后之学者,对以气血立论为治疗亦有所据。然心肾是两脏,气血是二物,前人虽对它们间相生相制的复杂联系作过尽情地阐发:如心肾是水火的关系,有相制和交济的联系,气血是阴阳的关系;心是火之原,阳气之根;肾是水之主,阴气之根;同时心又主血,肾又有肾气的概念等等。不论用多么复杂的机制来理解,心肾和气血说依然是二元论,还缺乏一元的主宰的统一的机能概念。因此赵养葵以命门列为人身之主的同时,又指出:“世人但知气血为阴阳,而不知水火为阴阳之根;能知水火为阴阳之根,而误认心肾为水火之真。”他说:“元阳君主之所以为应事接物之用者,皆从心上起,经论故以心为主;至于栖息养息而为生生化化之根者,独藏于两肾之中,故尤重于肾;其实非肾亦非心也。”命门学说既把前人之心肾和气血说统一起来,视为维持正常生理和防御疾病能力的主宰的机能概念,并突出其“先天”的特殊性质,命门的真阴真阳,即是水之主和火之原;同时又把命门的功能地位,提高到超出于传统的尊心为君那样的程度。4 理和欲李东垣谓:“相火者,元气之贼”,丹溪及主阳有余阴不足说;景岳非之,他认为:“情欲之火,邪念也,邪念之火为邪气,非相火之所为也。”关于喜怒思悲恐五志之火,刘完素论之甚详,说明祖国医学长期以来对人类疾病发生的特殊因子,历来是重视的,因而对情欲之所自生及其所主是何?曾进行长期的探索。命门既包含有肾气的概念,又称其为相火,故刘完素把“诸所动乱劳伤及恣欲而病者”,认为是相火(阳火)之所化。命门即主藏精系胞,因此被认为是延绵种族的生生之本;它既是元气之所系,因而命门主寿矢;又是守邪之神,足以防御疾病;同时它也是情欲之主及情欲之所自生。景岳之非难东垣和丹溪,无非强调命门正常功能维持的重要性。十七世纪上半叶,命门被提高到超出“心君”的地位,下半叶起就有人再次强调心主神明的重要位置。喻嘉言()作“心为脏腑之主论”《医门法律》,汪苓友()作“养生君主论”,黄退庵()有“七情皆听命于心”及“再论七情总由心发”《友涣斋医话》。比较全面的论述者,有管象黄()之“东垣景岳论相火辨”。他说:“夫相火者,肾中之真阳,禀自先天,为人生之根本,赖之以立,衰则病,息则死。太极动静而生阴阳,是相火一人身之太极也。太极不能无动,然动而有节,即是少火以生气;动而无制,则为壮火以害气。故人之喜怒忧惧,不过五藏之本志,男女大欲,则又万物之化醇;是皆天地间经常之理,原不至于伤生。然相火定位于下焦,蒸腾发育,未能使之理胜则安,欲胜则危者,则惟一心。故心为君火,经曰君火以明,相火以位;又曰主不明则十二官危,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若舍君而言相,无怪乎或称元气之贼,或指为生生之本,意旨歧趋……。”《吴医汇讲卷七》石寿棠()认为:“相火安位则不病,心君引动则为病,不独房劳能引动,一切人事烦劳皆能引动;动则心病,心病则神病,神病则形病”《医原》。如此,在确认命门功能重要地位的同时,再度提出作为人类特有的“心主理”的高级位置。至此,可以认为命门学说才是最后完成说明体内生理和抗病机能调节枢纽的理论概括。5 初步的体会回顾命门学说发展的历史,获得不少有益的启示。5.1 命门学科是祖国医学扶正治疗长期历史经验的发展产物,它包含了自仲景以来,如许叔微、李东垣、严用和等所发展的助阳治疗成就,也包含了为钱乙、刘完素、朱丹溪等所发展的助阴治疗成就。它不仅在内伤疾患,且在外感热病的治疗学亦占重要地位。汪昂()云:“以地黄汤治伤寒,亦赵氏之创见也。”赵养葵、张景岳在真阴方面的发挥,推动了清代温病学滋阴疗法的发展。因此,命门学说不只是肾气说的简单翻板。李东垣虽以脾胃立论,然其治疗理论又是针对“阴火、下焦包络相火”而发。其次命门学说亦不仅指右肾相火,不只是助阳,也还包括助阴的一面。若谓温阳治疗成就于汉至唐宋,则滋阴疗法自金元至明清更有长足之发展;故命门学说即综合了历史上全部助阳和助阴治疗的结晶。5.2 魏荔彤()谓:“虚劳者,因劳而虚,因虚而病也。既云劳而虚矣,则劳必有一定的外因,而虚亦必有一定之内因。”《金匮要略方论本义》既是因虚而病,且虚必有一定之内因,故在扶正治疗的历史发展中积累了丰富经验的同时,也伴随要求对此“正”作进一步正确的理解。怎样才是“正”?这“正”又由什么来维持和主宰?命门学说讨论的全部历史,可谓即是此种探索的努力过程;前人是单从临床观察获得此种认识的,是难能可贵的。命门学说探索了基本生命过程及其机能调节枢纽:它是禀之于先天,是人类长期种族发展的产物,它保证各器官执行其正常机能和抵御疾病的能力,故曰守邪之神和生生之本。这调节能力之强弱,关系到健康和寿命问题,故曰命门主寿夭。它是情感和欲望的生理基础,在生物学水平理解是生存的基本动力。只是在人类不同于动物者,还有着主乎理的“心”,心君应乎万物,并能对命门相火有制约作用;同时心君若为情志所伤,亦能通过影响命门相火之动而无节而构成躯体疾患。据此看来,命门学说从扶正治疗的成就出发,对认识这“正”的有关方面作了尽情的阐发。5.3 命门学说在继承历代关于扶正治疗成就基础上,为我们提出重要的研究课题:即在与复杂的致病因子作斗争中,探索怎样加强体内得之于先天的特异和非特异性免疫能力。由于近年对大面积烧伤和放射能影响的研究,以及对“菌群失调”和病菌抗药性的观察,医学界被再度唤起对提高机体非特异性免疫力的重视。近今认为,在大多数急性感染的转归(死亡或生存,全恢复或转为慢性),是取决于机体的先天性或种属免疫的非特异性抵抗,而后天性或获得性的特异性免疫的重要性,只是在于预防再度感染。命门学说的治疗学成就,将为我们提供关于如何提高机体非特异性免疫力的重要线索,祖国医学的临床治疗经验,将为此种研究提供丰富的内容。其次,命门作为体内生理机能调节枢纽的概念,是否具有集中于某一部位的主宰所在?固非一般的比推理所能解决。捷里雅宾氏谓:“邻近皮层的皮下诸核,是最重要的非条件或本能反射的(食物的、防御的、性的)中枢,因而它提供了动物机体的基本动向;机体的基本活动基础就在于此,欲望和情感的生理基础很大程度是属于皮下中枢的机能”(情感与高级神经活动的规律性——高级神经活动杂志译丛55年第三期)。情绪和欲望的生理基础是非条件或本能反射,此种本能来之于先天,是人类种属长期历史发展产物。近年来又有对网状结构及边缘系统功能研究的进展,对探索维持体内正常机能枢纽的工作,更有新的思路。为此若能对命门学说治疗学进行广泛的考察研究,逐步阐明用命门学说所指导的临床治疗,其作用机制能否用现代生理科学最新成就去研究它,将有可能对命门学说所概念的机能枢纽概念,能够真正建立起实际的科学基础。

命门学说是中医基础理论和中医各家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自《黄帝内经》和《难经》分别对命门的部位和功能做过不同论述后,迨至明代,孙一奎、赵献可、张景岳等著名医学家对命门学说集其大成,及至今时,“命门太极论”“命门真君论”“命门本源论”“命门动气说”“命门相火说”“水火命门说”等理论竞相成为医家争鸣的热点话题。

一、命门位置之争论

1.命门者目也。《黄帝内经》中《灵枢·根结篇》中说:“太阳根于至阴,结于命门。命门者,目也”。所谓太阳,指的是足太阳膀胱经,至阴是该经的至阴穴,位于足小趾外侧趾甲角旁;膀胱经最上边是睛明穴,位于目内眦,也可以说命门是泛指眼睛。

中医学认识人体的基本方法之一是“司外揣内”,通过观察眼睛的开阖、神采来了解人体内心理、生理乃至病理活动,进而将之视为“心灵之窗”“生命之门”。道家《阴符·天机经》中指出:“目者视之门。神者,心之主。神之出入,莫不游乎目。”《灵枢》也有:“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目者,五脏六腑之精也”。

2.命门者督脉穴位。《针灸甲乙经》上说,命门是督脉上的一个针灸穴位,位于第二、三腰椎棘突之间。

3.左肾右命门。《难经》说,“肾两者,非皆肾也,其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命门者,诸神精之所舍,原气之所系也。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

隋唐医学家、道家人物杨上善在《太素》书中指出,“左肾藏志,右肾藏精”,认为(右肾)命门之精,当为先天之精,然后化生五脏之精;五脏之精的虚实变化,会引起相应脏腑所主情志的改变(左肾藏志)。

4.肾间为命门。明代孙一奎(-)首先受宋明理学开山鼻祖周敦颐“太极图”说的影响,将命门由右肾挪到两肾中间,其在《医旨绪余》中认为:“夫二五之精,妙合而凝,男女未判,而先生此二肾,如豆子果实,出土时两瓣分开,而中间所生之根蒂,内含一点真气,以为生生不息之机,命曰动气,又曰原气,禀于有生之初,从无而有,此原气者,即太极之体也…命门乃两肾中间之动气。”

明代赵献可(-)在《医贯》中也说,“两肾之间为命门”,命门独立于两肾之外,如同太极,他以《参同契》中所阐述的“水火匡廓图”为蓝本,画了一个阴阳水火图。图中间的较大圆圈代表“命门”,左右各一个黑白小圆圈分别为“真水”“相火”。再外边两个腰子形的图案分别代表“阴水”“阳水”,即两肾,可称之为“太极命门图”。

明代张景岳(-)则在《类经附翼》中亦认为:“命门居两肾之中,即人身之太极,由太极以生两仪,而水火具焉,消长系焉,故为受生之初,为性命之本。”

5.两肾皆命门。明朝虞抟(-)在《医学正传》中说,“两肾总号为命门”。

6.脐为命门。道教重要典籍《黄庭经》中提到“命门”者有11处,如“后有幽阙前命门”“后有密户前生门,出日入月呼吸存”(唐代务成子和梁丘子解释为:肾为幽阙,脐为命门;密户,肾也;生门,命门也)。《黄庭经》中着重强调命门的开阖和枢纽作用,即命门是呼吸之门和精气出入之门。

二、命门功用之探讨

1.孙一奎:命门乃肾间动气,为人之元气、太极之体。《难经》中谈到肾间动气是生气之源、呼吸之门、守邪之神、人之生命和十二经之根本,等等。但这个肾间动气与命门并非同义词。孙一奎认为,“命门乃两肾中间之动气”,在胎儿“男女未判”之时,即在两肾之中“内含一点真气”,即为“命门动气”。命门有位无形,且属性非水非火,却具有阳动的性质,为人之生生不息之根。他指出,此命门动气即是人身之原气(元气),乃人身太极之体,而因其具有“生生不息”的性质,故名“动气”。由于动气属阳,两肾属阴之静,阴阳动静相合,而生成其它五脏。他根据道教内丹术取坎填离的内炼法则,认为“坎中之阳,即两肾中间动气,五藏六腑之本,十二经脉之根,谓之阳则可,谓之火则不可,故谓坎中之阳,亦非火也。”他认为两肾皆属水,“坎”象为一阳居于二阴之间,坎中之阳就是两肾间的动气,说它是阳可以,说它是火则不可以。因为命门内涵真阴真阳,是无形的,一说到水火,就变成有形之物了。命门为“肾间原气,人之生命”,故其性质“非水非火,乃造化之枢纽,阴阳之根蒂,即先天之太极,五行由此而生,脏腑以继而成”。可见,孙一奎把命门的功用提高到生命本源、至高无上的高度。

2.赵献可:君主命门,乃十二官的“真君真主”。五脏之中谁主调控?有说“心”,有说“脾”,也有说“胆”。《素问》《灵枢》提出“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的观点。《素问》中还曾提出“脾者土也,治中央”“凡十一脏取决于胆”的观点。

明代赵献可在《医贯》中则指出:机体的调控中心不在心,而在肾—命门。“人身别有一主,非心也。命门为十二经之主…主不明则十二官危”;“命门之火是谓元气,命门之水是谓元精,五脏之本,本在命门,命门之水火即十二脏之化源,五脏之阴气非此不能滋,五脏之阳气非此不能发”。据此,他进一步确认命门即是君主之官,是主宰十二官的“真君真主”,“人之初生受胎,始于妊之兆,惟命门先具,有命门然后生心,心生血;有心然后生肺,肺生皮毛;有肺然后生肾,肾生骨髓,有肾则与命门合”,非常清楚地阐明了五脏乃至全身阴阳都受控于命门之阴阳。

3.张景岳:命门兼具水火,是调节全身阴阳之总枢纽。与孙一奎、赵献可二人相同,张景岳也是以太极理论为基础来阐述命门。他在《类经附翼》中进一步指出,“命门者,为水火之府,为阴阳之宅,为精气之海,为死生之窦。若命门亏损,则五脏六腑皆失所恃,而阴阳病变,无所不至”。在《景岳全书》中指出,“命门为元气之根,水火之宅”,“命门之水火即十二藏之化源”。他认为,命门兼具水火,水火同是一源,命门共蕴阴阳,阴阳本是一气;命门藏精化气,元精与元气是化生脏腑精气的动力和源泉。

4.命门之火,如蒸釜焉,水火既济。《钟吕传道集》中指出“一点元阳,乃在两肾”。《道枢·百问篇》,是托名纯阳子吕洞宾和正阳子钟离权讲述和讨论的一百个问题,其中对命门学说关系最密切的一段为:“以心为火,则火反居其上,其何以烹欤?非既济之道也,火当从下发,如蒸釜焉。故火者,下元真一之气,既极而成火,起于脐之下者也。水者,出于脑者也。”这是道家由心之火进而变成肾或命门之火,使命门的属性从此由单纯藏精而开始属火。

5.上首下愚师父上人:命门乃身心交汇点之所在。耳通命门是光音交融之所在,命门代表心月孤悬的心中心、核心中的核心,这下耳根圆通才回到它的本来面目,回到它的本地风光了。耳通命门正是《心经》讲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总核心,是色空不二的道理。这个非常抽象也非常具体,具体中有抽象,抽象中有具体,游走在空有不二中,游走在色空不二中。对命门的体会,要像《金刚经》的三段论:“所谓命门,即非命门,是名命门”。

6.上首下愚师父上人:命门引发气脉发动。在《我如何习修般舟三昩》中记载,在第二次闭般舟三昩关时,有一项比较奇特的体验,“身上气脉的鼓动约于每天早上11点钟发动,至晚间12点、1点之间自然而息,它有局部鼓动与全身鼓动之分。局部鼓动非常难受,它由臀部上端中间的一处鼓起(命门穴),然后慢慢引发到别的部位去,凡是不健康的部位,于此时会感觉得特别痛。全身鼓动发气的机会很少,那是由下身部位鼓起(海底轮),全身感觉轻飘飘的,甚至有要飞跃起来的感觉。晚间停靠于墙壁,拉住绳索休息时,整个身体就像在半空中飞翔”。

师父上人在年在南岳衡山第35次闭关时,上述感觉再现。师父形容曰:“老朋友,久违了。”

7.太极拳以命门作为调节全身气血平衡的轴心。据太极拳网相关资料记叙:“太极拳运动一身备五弓(四肢加背部),五弓的运转构成太极立体圆运动,而腰椎命门穴则起立体圆心的枢纽作用,以命门穴作为调节全身气血平衡的轴心。命门穴位于两肾之间,属督脉,有生命之门、先天之根本的含义。命门穴与任脉的神阙穴(肚脐)前后对称,又与腰部的带脉缠绕一周。带脉统束全身直行的经脉,足部的阴阳经脉都受带脉的约束,带脉与冲、任、督三脉的关系极为密切。”

8.现代学者探索以命门为轴心的免疫系统研究。现代著名中医学者任继学先生对命门的研究发现,命门系指现代中西医结合工作者所研究的“下丘脑—脑下垂体—肾上腺轴”。也有学者提出“肾(命门)--神经—内分泌—免疫网络”学说。可见,对命门的启动和开发,即是中医提倡的“扶正祛邪”,对增强机体先天的特异和非特异性免疫能力,自我抵御当前各类五花八门的疾病有着重要的积极作用。

三、命门之临床应用

1.通过命门调节脏腑阴阳。博士论文《命门学说研究》认为,从中医肾—命门的角度看,既然肝、心、脾、肺之阴阳都受控于肾—命门之阴阳,那么通过调节肾—命门阴阳,就能有效地改善肝、心、脾、肺不足之阴阳,从而达到治疗目的。作者发现,自元代至清代的51本医学典籍中,有41本都记载了命门用药。该论文搜集了例病案,涉及小儿发育不良、肾病综合症、支气管哮喘、脊髓痨、再生障碍性贫血、甲状腺机能减退、红斑狼疮、过敏性肠炎、冠心病、心功能不全、骨质疏松症、早老性和血管性痴呆、不孕不育等,都可以通过调补肾—命门达到较好的治疗效果。

2.对命门的物理疗法。临床针对命门穴的物理疗法有:按摩、艾灸、热熨等;常见配穴有:肾俞穴、委中穴、足三里、三阴交、合谷穴等,都取得很好效果。

据《河北中医》杂志年第3期刊载,潘晓华等用红外热像技术检测督脉线上的命门、脊中、至阳、神柱及左右两侧旁开1CM的深部微循环血流灌注量,并进行比较观察,结果发现:命门穴血流灌注量最高,此处肤温较高,可见命门穴乃一身阳气之根。他们通过实验发现,针刺命门穴可以达到扶助阳气、扶正祛邪、调节脏腑功能的目的。

3.“补火生土”。古中医《普济本事方》认为,治脾胃虚弱,单用补脾胃药物治疗效果不好的原因是,肾气虚弱,不能助脾运化。进一步提出“鼎釜之火”论,“譬如鼎釜之中,置诸米谷,下无火力,虽经日米不熟,其何能化……火力者,则为腰肾强盛也。”

四、对命门及耳通命门的体会

以上关于命门位置、功用、临床之全部观点。

若要从生命科学角度探讨命门,必须或亲自实证“返观内视”,或亲自为人诊病实验,方有资格说出一二。笔者对医学既无理论、亦无实践、更无实证,所了解的甚为肤浅,完全是纸上谈兵。为抛砖引玉,也试着斗胆谈谈对命门与耳通命门的看法。

命门为人身之太极,生命之根本,气机之源泉,其体非水非火、亦含摄水火、却超越了水火;其为两肾间之动气,如坎中之阳,乃先天之真气,在受胎之同时即有,蕴含元精元气,因之而化生五脏六腑,为十二官之“真君真主”,故能调节全身气血、五脏阴阳。脏腑之精为后天之精,它有赖于命门所藏先天之精的涵养。

肾脏,有左肾藏志,右肾藏精,通过命门肾间动气,调节肾脏之阴阳,启动肾这一“先天之本”,故有“两肾皆命门”之说。

命门通过坎中之阳,上蒸胃釜,水火既济,启动胃这一“后天之本”。这个“火”,实乃命门启动右肾之火,故有“左肾右命门”之说。

命门真气旺盛,肾气充足,肾与膀胱相表里,上蒸至睛明穴,必然神清目爽。所以,认为“命门者,目也”,透过眼睛“司外揣内”,眼睛实为命门所藏精之神华。肾间动气与腹部肚脐(神阙穴)相应,故《黄庭经》中有“脐为命门”的说法。

“肾”为命门真气的内在之相,而“目”则为外在之华,“命门穴”则是调节肾之阴阳的支点。命门为“肾间之动气”,不能说命门穴就是命门,但可以通过命门穴来调节肾之阴阳,激发命门真气的发动。

李时珍《本草纲目》中提出,“脑为元神之腑,鼻为命门之窍”。通常讲“肺开窍于鼻”,此处为何说“鼻为命门之窍”?盖前一句讲的是“元神”,此句讲的是“真气”。命门为气机之源,真气旺盛,当然呼吸之气亦会充沛。

唐朝著名医学家杨上善认为,“肾间动气,人之生命,动气衰矣,则神志去之,故死也”,“气之和则精生,精生则形盛”。《庄子》中广成子告诉黄帝如何达于至道:“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也。必静必清,无劳汝形,无摇汝精,心无所知,神将守形,乃可以长生。”此处告诉我们,要想保养和启动命门真气,必须不动意气。这不正是佛家讲的“心空及第归”,“善分别一切法相,于第一义谛而不动”?不正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不正是“心月孤悬”?可见,真正的命门必须与“心月孤悬”相应,二者是色空不二、空有不二、身心不二,这才是命门的“本来面目”。如此下去,“精生形盛”“形将自正”。这也是为什么师父上人自从悟了“心月孤悬,气吞万象”之后,肝病不药而愈的根本原因。

在试验耳通命门之后,笔者曾写过一首偈子“耳门圆照遍虚空,光音气海通命门;龙吟领航音声海,游鱼不顾见真身”。

“耳门圆照遍虚空”,返观内视,扩而充之,我身即虚空,虚空即我身,连虚空也无。其本体即是“心月孤悬”,不依身、不依心、不依亦不依,连空也空。

“光音气海通命门”,“心月孤悬”一下子做不到,还是按部就班的从如来禅下手。行住坐卧皆可观想命门穴部位是光、音、气的源泉。目为命门之华(命门者,目也),与眼根对接,由外在光明,白者白光,黑者黑光,对接命门之明点,进而启动“大而无外、小而无内”之自性光明。把耳根之水,放在命门,感受音声海,正是坎中阳,水火既济。“鼻为命门之窍”,因为命门是气机的总源泉,乃至感觉是命门在一呼一吸;与此同时,自然启动腹式呼吸,与腹部神阙(脐为命门)相应、带脉相连;再加上口在念咒,这实际是同时都摄眼耳鼻舌身意之六根。如此,正是师父上人讲的“命门乃身心交汇点之所在”,命门与心月孤悬对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找回本有自性光明,启动命门先天一气。

“龙吟领航音声海”,师父的龙吟,大众的音声海,耳根的返闻,会让人进入一种松放、愉悦、空灵的状态之中,这正是观音法门的殊胜。

“游鱼不顾见真身”,妄想来了理都不理,知幻即离,仍然念清楚、听清楚,念念分明,慢慢念念本空,自然实相无相现前。

进一步来讲,龙吟亦是正念,音声海即是行愿,“龙吟领航音声海”,即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要时时提起正念,大众音声即是一片清净之海,一切山河大地本无高矮美丑。生生世世如此修行下去,笃信精勤,游鱼不顾,真身自显,真身即是法报化三身,必得三身成就,证得无上正等正觉。

以上纯属不自量力,班门弄斧。恳请师父上人及各位善知识批评指正。

善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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